<aside> ⚠️ 本章含有:解离、闪回症状描写;创伤性历史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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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发的向导穿着新换的衣服卧在疏导室的床上,面朝着置物架上零零散散的卫生和计生用品。迈克在帮他简单擦洗、换好衣服后去洗澡了。周深独自在疏导室里难以动弹。他猜这就像是血液会在寒冷时从四肢离开集中保护胸腹的器官,他的精神力也已经枯竭到了需要放弃对身体控制的地步。
隔壁房间断断续续传来隐约的呻吟声,周深在阻止自己前便认出了那个声音的主人。生活在塔是这样的,要做好将任何东西与任何人分享的准备。他知道自己被特战队簇拥着进了疏导室又和迈克一起留下的事情肯定已经传遍了全塔,迈克在去洗澡的路上也一定会被追着问。
木质窗扇缝隙中透过的日光渐渐耀眼起来,天快要亮了。木门吱呀着晃开。迈克湿着头发走进来,栗色的发丝乱七八糟地立着,像是刚用毛巾胡乱擦过。他反手关上门,挂上了铁质的门锁。涂着黑漆的钩子在扣入门框上的铁环时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迈克抬头,见周深扭着脖子看自己,笑了笑,“有点安全感没什么不好的。”
“原来你会在意这个,”周深缓慢地眨眼。
“我只是猜你会在意,”迈克承认道,“就像你担心女士们可能实际没那么想跟你进来一样。”
周深嗯了一声,“她们都不是喜欢这样疏导的类型啊。”
“嘿,你怎么知道我就没有不喜欢呢,实在是太令我心碎了。”哨兵迈步在床上坐下,挪到了周深身边。
“啥……你自己说说你上次让我给你精神疏导是什么时候。”
“哈哈,去年吧。”迈克扶着周深的肩膀,帮助他翻身平躺。“好了,我们来聊个五分钟的天。”他双手抱胸歪着头,一缕阳光落在他的头发上,将发梢染成了暗金色。“很显然你现在特无助,也没有什么肢体语言可以给我看。所以你得把愿意的不愿意的都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