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战报告在特战队和几位队长的努力下占了几页纸，来自指挥部的反馈倒是简明扼要——“未来需密切关注变异体智能与沟通机制”。周深算是明白这个做法。因为一次异常而列举无数猜测，再根据猜测计划对策，不仅耗费心神还会让塔内变得人心惶惶。他们需要更多信息，而负责收集信息、正面挑战未知的应该是特战队才是。他们终于在归塔的第二天接到了开荒任务，却不是要深入森林追踪落跑的豪猪变异体群落。

塔中的大部分人并不清楚前一次作战中变异体的异常行为，却还是因为突然增多的伤者而变得士气低迷。指挥部决定他们值得一些激励——一个新的物资来源。

莫德兰塔被建在了乡下鸟鼠虫蛇乱窜的农田旁，并没有在物资富饶的城镇征用一栋楼。城区满地的尸骨已经不是最重点。比死人更可怕的是活人——以及介于这两者之间的人类变异体。原先的灵魂已经死了，剩下一具扭曲的身体和畸形的意志。

可是总要有人去面对那些被困在地面上的躯壳。从油盐到枪弹，莫德兰塔的每一件物品几乎都是从名为城镇的墓地里带回来的。

“再见啦，被马宠爱的人类们。”迈克一手叉着腰，另一手高举挥舞着，“晚餐见！”

除了那只被戈尔杰夫上尉起了个没品名字的野鸡，莫塔还养了四匹马。埃尔希和迈克两年前在公路另一边的草原上遇见它们，便威逼利诱拉了回来。

具体来说，迈克负责“威逼”，埃尔希负责“利诱”。两年过去了，那四匹马在看到迈克时还是会气得大声喷气。

埃尔希冲他轻轻挥了挥手，小声嘟囔道，“我要是也被马讨厌就好了，不想开荒。”

“看在老天的份上，我宁可日夜不休地从德涅斯特挑水。”

“欢迎来到特战队，莫德兰塔最大的烂活组织。走吧。”蕾娜双腿一夹，身下栗色的母马迈开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