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的时钟失效了,终端也没有闹钟功能。刘宇宁前夜废了好大力气才捣鼓明白的电子钟此时正响着刺耳的“滴滴”声。 按钮?没有。触屏?没用。大力出奇迹拍它?也不行。拔电池?盖子被螺丝拧死了。 “啊啊搞什么啊?”刘宇宁烦躁地坐起身,将闹钟翻来覆去按压着任何一个可能会有按键的地方。 “唉这什么破钟,也不显示时间,用也用不明白。”他瞟了一眼显示屏上的五个大字,“推推推,一大早就'开始推理吧'。” 铅灰的屏幕忽然闪了闪,显示出了新的页面。 “念出答案以关闭闹铃……'三人三天喝三桶水,六人六天……'六桶!” 闹铃的频率变得更高,每一声都像敲在刘宇宁头上一样。他与闹铃声较劲似地吼道,“十二!十二!” “滴滴”声停了下来,电子钟的屏幕也回归正常。刘宇宁疲惫地倒回床上,“怎么会有这么吵的声控闹钟……” 直到听到隔壁白宇崩溃的叫喊,刘宇宁才发觉自己耳中微弱的“滴滴”声并不是被噪音折磨后出现的幻听。 “开始推理吧!”他朝着白宇的方向喊道。 “啥?!” “开!始!推!理!吧!” “猪能吃肉吗!” “能!” “人!人!” 隔壁的闹铃声消失了,刘宇宁奇怪地问道,“你那什么题啊!” “选择题!猪能吃什么!” “哦!”刘宇宁小声嘀咕着走向浴室,“咋地还猪能不能吃人,真是瘆得慌。” 当六人在走廊集合时,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些怨气,显然都是被各自的闹钟吵得烦躁不已。几人简单问好后便拖着步子进了电梯。刘宇宁的视线在进入电梯转身后定格在电梯间靠走廊的墙壁上,忽而觉得这电梯间宽敞得有些过分。可电梯门迅速合拢,金属上反射出的镜像占据了他的视野,不容他继续观察。 刘宇宁在到达顶层分食材时都有些心不在焉的,直到周深拍了拍他才回过神来。 “啊?什么?” “哈哈,没睡醒吗?”周深笑道,“你有没有觉得食物比昨天少了?” 他伸手拨了拨白色长桌上自己的份额,细算下来似乎比前一日少了不到半顿饭。“好像是。” “要是每天都少这么点的话,再过两三天我们就只有两顿饭的量了。”宋祖儿显得有些担心,“这样做的题除了换道具还得用来换吃的。” 郭麒麟摸了摸下巴,“应该不会拖那么久吧?摸清规则之后淘汰三个人很快的。” “唉那你们终端上有什么关于已有道具的提示吗?昨天不是说可能今天才开始正式游戏嘛。”周深将眼神从终端上挪开,“我昨天换的是药,应该不会有新内容。” 刘宇宁在前一日并没有用过贩卖机,便将视线投向了他认为兑换物品最多的郭麒麟。可所有人都给出了否定的答案,郭麒麟也不例外。 “昨天换的那些东西不会算作废吧……”周柯宇皱了皱眉。 “呃,这个……也不是没可能。”白宇干笑道。 郭麒麟耷下肩膀,“唉,早知道就换些吃的了。总不能让我吐出来吧?” 尽管刘宇宁急切地想要回到电梯间继续探寻,他还是忍不住加入了谈话,“但是归根结底这一切都只是我们的猜测。如果所有摆在明面上的东西里都没有提示的话,还得往其他方向看看。” “楼下的那些房间说不定有办法拿到钥匙。要是真没有搜索的意义,直接像三楼八楼一样锁起来不就好了,没必要对我们开放,是吧?” “对,还有我们到现在都没见过的那只猫。”宋祖儿补充道,“它应该是在公寓里的。我几次经过它那碗的时候,里面猫粮的量都不一样。” “但是我还是建议先把明面上给我们的东西搜完了再去关心这些,要不然这么大的地方没完没了的。”郭麒麟叹了口气,“要不先散了吧。要是今天再没头绪,录制结束后可能得直接问导演组了。就这样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好。”刘宇宁立刻赞成了郭麒麟散会的提议。整理好环保袋的提手,准备从桌上拿下时,他从余光看到周柯宇的眼神在自己和郭麒麟之间迅速走了个来回。刘宇宁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想要离开的意图有些太明显了,“再不吃早饭我就要饿死了,撤撤撤。” 白宇率先提起食材走向了电梯,“对对对吃饭吃饭吃饭。” “我去研究下洗衣房,你们先走。”郭麒麟冲已经等在电梯间的几人招招手,“昨天不小心把酱油洒在衣服上,手洗洗不掉了。” “你要是需要的话我房间里有漂白剂。”周深在踏入电梯前冲外边空喊了一句。 “唉好,洗不掉就去找你要。” “那我们先下去了!拜拜!” 五人回到了二楼,刘宇宁站在房门口与众人简单道别,在打开房门后却只是将装了食材的环保袋随意丢在玄关地上。 人的空间感是有时效性的,从更远的房间走到这里的时间足够让人忘记自己屋中门框到对面窗户的距离。可刘宇宁不一样,他的房间与电梯间仅一墙之隔。从门口向左跨一步,面前便是电梯间的垃圾桶和四五米外被铁板钉得严严实实的窗户。 不需要用步幅丈量,刘宇宁已经敢肯定自己的房间比电梯间要浅上一米有余。他清晰地记得自己从外部观察这栋建筑的样子。虽然造型奇特,但同层的窗户都是在同一水平线上的。也就是说,他面前那堵墙上的铁板遮盖的并不是一扇窗,而是墙后隐藏的空间。 屋内会有秘密空间并不奇怪——要是没有的话刘宇宁甚至还会感到失望。他没想到原本计划这天早饭后开始的屋内探索会以这样的方式开场。 贴着这堵墙摆放的家具不多,除了面前的这扇假窗,只剩下衣柜和一张桌子。刘宇宁从桌上的笔记本中撕下一页纸,想要将纸插入铁板与墙壁的缝隙。但无论他怎么尝试,纸页都只是卡在铁板边缘。他不得不相信这扇假窗没有任何活动的余地。刘宇宁绕过了书桌径直向衣柜走去。早在前一天晚上他就移动过这张桌子,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要说屋内最奇怪的家具,那一定就是这衣柜。两米左右高的木质柜需要靠墙固定无可厚非,但这衣柜不仅被焊死在了墙上,与墙壁之间几乎为零的缝隙还被防水胶似的东西封得严严实实。 刘宇宁打开柜门,几个小格中满满当当放着几套换洗衣物,用来挂外套的长格倒是只有一件浴衣。那种怪异的感觉又回来了。这衣柜的背板像是没有厚度似的,柜子内外的深度没有肉眼可见的区别。 在别处装修精致的节目组没必要在一个衣柜背板上做豆腐渣工程。唯一的可能就是这衣柜靠墙的一侧已经被拆掉了,而刘宇宁看到的只是一张与衣柜同色的墙纸。他摸了摸背板和衣柜侧面的木板,背板的手感似乎要凉上一些,大约是水泥砌的。刘宇宁将手中的纸张插进了衣柜角落的缝隙中。整张纸都滑了进去,没有顶到他在外侧看到的缝隙填充物。 骤然加速的心跳似乎让刘宇宁的体温都上升了一些。他脱下外套放在一旁的转椅上,深吸一口气后将双手按在衣柜背板上向先前插入纸张的方向用力。 本以为沉重的移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了。地上银色的滑轨闪着油光,一点也没有刘宇宁想象中暗门缺乏打理的样子。借着屋内的光线,他依稀能分辨出墙后的空间是一条走廊。暗道比暗室有意思得多,可他再兴奋和好奇也不会在没有照明的情况下进入这片黑暗。 “唉真是,”刘宇宁叹了口气,遗憾地合上暗门,“得弄个手电。”
宋祖儿忽然觉得11号公寓的猪都活得还挺滋润——不过到现在也没见过就是了。
这是她两日来领的第三道B级问题。虽然前两道都以失败告终,但她敢肯定这道一定能对。 “大不了穷举!”她是这么告诉无情嘲笑她的白宇的。 嘴上信誓旦旦,可只有宋祖儿知道自己尝试找规律的过程有多么痛苦。总人数只是试了3到14人就已经费了她大半张纸。随着人数增长,她不仅没看出什么规律来,示意图也变得越来越难画。宋祖儿逐渐意识到将画出有173人的示意图作为保底是根本不可能的。 她为了集中精神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此时看着柔软的床铺有些按耐不住想要放弃的心情。 “不行不行,”宋祖儿趴到桌上自言自语,“得把这道题做出来。” 她随手拿起一旁的兔子摆件,将它摆到自己面前。“为什么一定是报到偶数的人,为什么不说每隔一个人。为什么不能是三的倍数四的倍数,为什么一定要是二的倍数。” “是不是因为只有二的倍数才能人工算出来。” “为什么二这么特殊。” 她的小兔子听众当然不可能回答她,但宋祖儿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反过来想。如果一共有偶数个人,一轮砍过去正好剩下一半。最后一个死的是最大的数,所以1号也还是1号。” “1号也还是1号……” “奇数呢?一轮砍过去编号第二大的死了,跳过那个奇数编号,下一个砍的就是1号。” 她摇了摇头,“不不不,想偶数,二很特殊。” “啊!”宋祖儿忽然激动地捧着兔子摆件坐直了身子,“如果从二的倍数开始,而且每轮砍剩下都是二的倍数,最后会变成两个人!而且1号始终是1号!” “两个人的情况是1号活!” “所以在总数是任何数的情况下,要成为剩下二的n次方个人时的1号!” “我太聪明了!耶!” 宋祖儿将被歪歪扭扭的圆圈占满的纸翻面,在空白的纸写上写写画画,硬是算出了二的七次方。 “不能再大了吧?不能吧?”她看了看终端,“173…… 不能再大了。” 宋祖儿边写边说,“所以,要先砍掉…… 173-128,45个,然后就剩下二的七次方个人。” “第45个被砍的是90号,那91号就是剩下的人里的1号。” “做出来了!” 橙色的圆珠笔连笔芯都没有按回去便被随意丢在了桌上,宋祖儿兴冲冲地拿起终端将答案输了进去。可在按下“提交”按钮后,她忽然感到一阵晕眩,视线渐渐被黑色的斑块占据。她难受得低下头闭上了眼睛,不适感却没有就此缓解。四肢末端似乎在慢慢失去知觉,宋祖儿渐渐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了。 眼前又是一片刺眼的白光,宋祖儿甚至都不记得自己睁开了眼睛。她发现自己站在人群中,每一个面孔都是陌生而僵硬的。身体还是毫无知觉,更别提控制了。她好像被强行塞进了另一个人的身体,以别人的视角观看着发生的一切。人群忽然动了起来,她竟是也控制不住地跟着人流走动,与这上百位陌生人一起站成了一个圆。 圆……? 像是印证了宋祖儿的想法,圆圈中心的空地升起了一台巨大的机器,底层的圆盘以及顶部的斧状突起不难让她联想到它的作用。 神经叫嚣着想要逃离,可身体却不听使唤。宋祖儿连闭上眼都做不到。她这才回忆起题目中使用的字眼不是“砍”,而是“剁”。 机器在齿轮转动的咔咔声中开始运行。圆形的底盘缓慢旋转着,上方的斧头一次又一次落在地盘上,发出巨大而刺耳的声音。圆圈另一端的人忽然开始报数,还没等宋祖儿反应过来,报到“2”的人就已经径直向圆心碰撞的金属走去了。 如果身体有知觉,宋祖儿想自己现在一定牙齿打颤,尖叫着将那人拉回了。可现实是她必须看着2号走向那台机器,躺上转盘。 第一斧落在那人手臂上。断肢飞到了转盘的另一边,两根手指搭在缘上。 那人不声不响地躺着,甚至都没有过一丝挣扎。如果不是随着心脏搏动一股股涌出的血液,宋祖儿甚至会以为他已经死了。 第二斧斩断了他的腰和断肢的小臂,内脏从断面流出,融进血泊中。 这时4号已经走上前去,还没等她躺下便已落下了第三斧。女人被击倒,脸砸在2号的断肢上。 斧头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血液和肉块也随着躺上转盘的人越来越多飞溅而出。此时圆盘上已经堆起了一座鲜红色的小山。 宋祖儿不知道该如何屏蔽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她视线的焦点被死死锁定在那天机器上,看着陌生的男女老少一个接一个地加入那堆碎肉。此时已经报到七十多号,她终于意识到如果自己的编号不是正确答案,自己也要成为那团肉泥的一份子。 “九十一。”宋祖儿以她自己都陌生的语调念出了这个数字。方才站在她右侧的老人已经被干净利落地斩首,左侧的少年正要迈步向那机器走去。 她习惯得比自己想象的要快。视线中冰冷的银色、鲜艳的红色、行尸走肉般的他人已经成了一种理所当然。她变得有余力观察上了转盘的人能不能在受到第一击时死去,以及那个一直没被命中要害的倒霉蛋这时怎么样了。在报数再一次轮到自己时,她几乎都想像其他人一样机械地走向圆心。 “二百十九。” 哦……不是偶数。 不知报数走了几轮,宋祖儿成了最后一个站在机器外的人。已经被血液染得鲜红的金属停下了动作,上面粘的碎肉顺着光滑的表面坠在刀刃上,又落入下方的肉末中。宋祖儿看着这幅画面,唯一的念头是闹剧该结束了。她总觉得自己应该对着这地狱般的景象呕吐,可毫无知觉的身体让她连自己或许本该加速的心跳都感觉不到。 身后传来了动物奔跑的声音,下一刻猪群就从宋祖儿身侧涌过,冲向她面前的那滩血肉。 养得这样肥硕的猪根本没有再喂肉的必要,宋祖儿麻木地想。空间内很快响起了此起彼伏咀嚼声,每只猪的皮毛上也都多少粘上了血液和肉渣。宋祖儿被迫看着这一切,不禁怀疑幻觉消失后自己是不是得大吐特吐。 幻觉?她只能相信这是幻觉。没有人会主动躺在斧头下,一声不吭地以痛苦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而她自己也不该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 在站到自动贩卖机前时,宋祖儿都没能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走出来。她记得自己好像在恢复意识后去找了白宇,接受一通没用的直男式安慰后,独自坐电梯来到了这里。 是要换……提问机会。 她机械地点击着贩卖机的触控屏幕,在弹出需要在终端将问题发给“物业”后反应了许久才又打开终端。好在她早就想好了要问什么,不然在这样的状态下连思考都成问题。 “物业”回复得极快,并不是早就准备好了话术,而是内容只有简明扼要的三个字。宋祖儿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盯着这三个字翻来覆去地看。 “怎么了?” 身后传来了声音,宋祖儿被惊得一僵,失手将终端掉在了地上。出声的人边道歉边替她捡起终端,在看到屏幕内容时也是一愣。 “这物业还真是一点儿信息都不愿意给。”郭麒麟将终端递还给宋祖儿,这才发觉她面如菜色,“你还好吗?对不起啊,刚才吓着你了。” “没事没事,”宋祖儿犹豫了一下,“我就是,之前出现了点儿幻觉,还没缓过来。” 郭麒麟忽然面色一沉,不自觉地瞟了一眼自动贩卖机。“幻觉?你是不是做完题出现的幻觉?” “对…… 我哥还笑我做题做魔怔了。可能真的是因为我老想着它吧。” “唉,好好休息吧。这里出的题题干都还挺唬人的。”郭麒麟伸手拍了拍宋祖儿的肩膀,另一只手却烦躁地搓着自己终端的边缘。 “嗯……我走了。拜拜,谢谢你啊。” “唉别,我又没干啥。再见。” 宋祖儿莫名从郭麒麟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急切。她摇了摇头,向电梯间走去。 郭麒麟好像知道些什么……是错觉吗? 发现自己怎么都集中不了注意力的宋祖儿有些自暴自弃地坐在沙发上放空,等待约定好的录制结束时间。如果不是节目组说要请他们吃完饭,她这时已经该进厨房了。 宋祖儿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时正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吆喝着。 “嘿—— 大家都还在吗?我们啥时候吃饭啊?” 终端上出现了新的消息提示,内容正是门外白宇喊的内容。宋祖儿睡眼惺忪地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约定的结束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她站起身来,慢悠悠挪去开了门。 晚上七点多的走廊已经是一片漆黑,屋内透出的光稍稍照亮了宋祖儿门前的一小片区域。她从屋内探出头,“哥?咱还没结束吗?” “不知道啊,”白宇低头盯着自己的终端,“周深说一楼大堂一个人都没有,出去的门也还锁着。” “再不走我真的要饿死了,现在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谁喊人谁喊人?”刘宇宁也开了门,“我们确实是七点收工是吧?” “对啊。唉你咋换衣服了?”白宇眯眼上下打量着刘宇宁,“这就完成任务毁尸灭迹了?” 刘宇宁摆了摆手,“哪有,我下午又去楼上那些空层看了看。早上那套太宽松了,有点不方便。” 郭麒麟也来到了走廊,“怎么还不收工?”他看了看在场的三人,“是不是剩下俩人谁有啥重大发现,我们得等等他们?” “哈咯!”郭麒麟话音刚落,周深便与周柯宇并肩从电梯间走来,手电筒在走廊中打出一道光柱。“我们回来了。” “你俩刚才都在楼下?”白宇问道。 周柯宇点了点头,“对。那会儿刚解完题,再做一道时间有点尴尬,就先下去等着了。” “楼下有人没?”郭麒麟有些焦虑地皱起眉头。 “没有。灯都暗着,大门也是锁的。” “奇了怪了,不应该啊?”郭麒麟掏出终端看了看时间,“咱们都准备好要走了,就算没到时间也没理由拖着啊。” “唉,要不大家都先歇着吧。节目组不开门我们也没办法。”刘宇宁提议道。 白宇摸了摸下巴,“会不会实际时间还没到七点?因为这边显示时间的东西都是节目组设置的,可能会为了控制录制节奏把时间调快?” “啥意思,显得我们做事很花时间?”刘宇宁苦笑道,“本就不富裕的做题效率雪上加霜了呗。” “不会吧,”周柯宇偏过头,“如果现在还没到七点的话不应该饿的——反正我现在特别饿。” 刘宇宁叹了口气,“还是先歇着吧。我也饿得要命,得吃点垫垫。” “散了散了散了,”白宇附和道,“既然都饿了就先吃点。结束了肯定会有人来叫的。” 几人稀稀拉拉朝不同方向走去。宋祖儿在关门前瞟到郭麒麟似乎是与谁交换了一个眼神,紧接着周柯宇与周深便先后挡住了她的视线。不得不向两人再次道别后,郭麒麟已经不见了踪影。
录制没有在约定时间结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没有解释,没有通知。男人与他的五位“同伴”一样,只能将这场莫名其妙的游戏进行下去。 真的毫无方向吗?当然不是,不然他也不会再一次在深夜来到冷藏柜前。 “这是我最后的尝试,明天就会去验证。”话音融进黑暗,消失在宽敞的空间中。 “你们打算强行把我们在这里多关多久?一天?一周?还是直到游戏结束?” “这一点都不好笑,长时间的禁足和对饱腹的压力会逐渐压垮一个人的精神,你们不可能不知道。而且你们为什么要顶着被起诉非法囚禁的风险这么做?” 男人双手一撑,坐上了白色长桌。“但是如果我那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的猜想是正确的,”他眯了眯眼睛,“你们应该不会在意大家被分到的食材只有一餐量吧?” “这是我的实验,也算是对你们的提醒——甚至警告。玩神秘不是这么玩的。如果你们毫无反应,我的猜想就被证实了一半。那接下来我一定会拼尽全力去赢,不要以为我不敢。” “但是我真的很希望发表刚才这么长一段独白的自己是个妄想症小丑。”男人将手放在了冷藏柜的隔板上,等待午夜的到来